卡里哟

在考虑还有几篇能完结，想要再写长一点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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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泉奈对着一片黑暗眨了眨眼。眼前一点点浮现出模糊的轮廓，但尚未适应这样没有光线下的亮度。

“能看见的感觉真好，真是没办法想象活在黑暗中的情形啊。”泉奈伸出右手在眼前晃着，嘴里嘟嘟囔囔发着感慨。

泉奈不是喜欢感慨的人，平常日理万机，他根本没时间停下来想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有时间，很多话他也是憋在心里的。现在会脱口而出，除了有刚在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的清醒而麻木的思绪，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赌气。

‘剜掉眼睛却一直活着是什么感觉呢？’泉奈有些恶毒的想着，被一个突然想起的声音打断时还颇有些心虚。

“那你就好好保护你那兔子眼。”扉间的声音虽小，屋子里的两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剜我自己的眼睛，虚哪门子的心！’

“醒这么早？”泉奈的话里颇有些讽刺。

“你不也醒得早？”扉间起身窸窸窣窣地收拾起床铺。“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啊，我当然担心了，宇智波又没千手得人心。我可是怕的紧，哥哥这么心软，被你哥给忽悠得把自己给卖了可怎么办？”

“。。。你哥是心软的人吗？大哥是不会做这种忽悠人的事的。”扉间对泉奈突然坦诚宇智波不得人心这件事倒是很意外，泉奈突然示弱，他反而没兴致斗嘴了。

“两族已经联盟了，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哪种事？”

“。。。。。。”扉间突然觉得像泉奈这样欠揍的家伙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看。

‘我究竟是做了件怎样的傻事呢？如果真的把哥哥一个人留在了世上的话。。。’

“那你可要好好记住你说的话。”泉奈拍了拍床铺，翻身爬了起来。“我先去准备了。”

“等一下。。。”扉间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其实他还想知道，既然联盟了，能不能把之前为什么受伤的事解释清楚呢。但是他也就只有勇气把人拦下，重提这件事就他们两人的关系来说根本毫无理由。

于是说不出口的就只能说不出口了。

暗沉的天空渐渐泛起亮光，两族的人也忙碌起来。空地上架起了八边形的高台，台下摆满了排列整齐的条凳。台子的八个角插着旗幡，是新的图案，象征着联盟的图案。只有高台上的香案边，挂着宇智波和千手的族旗。

扉间看了这布置的会场直皱眉，感觉怎么看都像是来拜堂而不是结盟的。

“大哥和斑呢？这会场是谁布置的？”扉间左看右看没看见泉奈，只能走到被安排迎宾的桃华旁边小声询问。

“还能是谁？族长呗！”桃华一说到这似乎也一肚子气，“先是模棱两可地指示我们照着结契的规格来，结果出了几个方案都给否决了，说是要自己弄。可是扉间大人，你看这弄得什么。。。”

“我们大家可是忙活了好几天哩！”

桃华喋喋地抱怨着，扉间都没怎么认真听。他的思绪飘远了，追寻着不知道突然跑哪去了的泉奈也不见了踪影。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改也来不及了。可是如果不改的话，泉奈肯定要气得跳脚了。但是他跳脚就跳脚吧，我瞎操什么心呢？不过不提别的，他的伤还没好全。。。’

“的确是很气人。”扉间附和着桃华的话，脑子里却翻来覆去把几种可能想了个遍。

这时他突然在前来参加仪式的人群中看见了几队衣着华丽的随从组成的依仗——大名来了。

“啧，咱们有对大名发出邀请吗？”扉间虽然是这样问的，但其实并不急着得到桃华的回答，他心里清楚这个答案。

“那。。。”

“我来接待好了，你去报告给大哥。”对于大名的目的，扉间大致是了解一二的，他知道大哥为什么没有邀请他们也知道这消息一定瞒不住他们，所以大哥应该早有准备才对。但是两国的大名同时出现还是让扉间感到了些许压力。

火之国和雷之国的大名来势汹汹，他们的随从自然站出来兴师问罪。但扉间面若冰霜言简意赅，一看就是油盐不进的主，随从们没有明确的指示不敢胡乱说话，大名们碍于身份不便争执，僵持了一会终于等来带着柱间口信的桃华。

两人按照柱间的意思带着大名一行人在会场坐好后，扉间就站到高台下的阴影里，低垂着眼皮四下扫视了一番，终于在会场边一众做着准备工作的宇智波族人中找到了泉奈。

泉奈没有在帮忙，他抄着手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台上的仪式已经开始了，柱间在上面激情澎湃地说着什么感染得台下的气氛也变得热络起来。扉间没有去看，他似乎觉得这种仪式再熟悉不过没什么好看的，唯一不妥的是主持仪式的事好像应该由他来做，柱间作为和斑一起启动仪式的主要人物应该保持庄重不该上蹿下跳说个不停。

‘不过大哥一向都是这样不是吗？’扉间知道他没法让大哥改变主意，何况现在就是让他主持，他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斑已经站到高台上了，可泉奈还站在那里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

“在千手与宇智波联盟的当下，我和斑一致认为两族应该放下仇恨修复感情。由此，我和斑作为族长都应该作出表率，所以在两族结盟的大好日子我们同时宣布结为伴侣。”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皆是不可置信。大名们更不用说，脸色铁青但又克制着想等对方先拍桌子。

扉间带着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幸灾乐祸的心情去看泉奈的表情，只见泉奈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阵迷茫的神情，他微睁着眼睛似乎是没有听清楚刚刚台上说的是什么，样子有些无辜又有些可怜。

看到泉奈这个样子，扉间也想不起来他心里隐隐期待看到的是泉奈什么样的反应了，现在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柱间才不管底下的人都各怀心思在想什么，他继续着仪式，端起酒来祭了天地祖先，接着新倒好一杯酒塞到斑的手里，“斑，这是我们两族的好日子，我们共饮这杯交杯酒以示两族交好。”

斑犹疑不定地看了柱间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合适。虽然说是伴侣，但此前也从未见过两名同性之人组成伴侣，这仪式又与嫁娶如此相像，不管是哪里都说不过去。

但斑此前一直没有表示过反对，原因就在于柱间说这有这样他们才能成为彼此的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相互扶持而不会被外人挑唆，两族的结盟也会坚不可破。

“斑你想啊，我们以后还是要一起巡逻一起处理公务一起整夜喝酒的，要是不这样最终都会被家族要求联姻有了妻子还会有孩子、孩子的孩子和妻子的亲人，甚至都再也没时间见面，就算见面咱们也会不再熟悉彼此客套客套。。。”

斑没等柱间啰嗦完就头疼地打断了他，表示都按柱间说的来，这些事太麻烦了不要再来烦他。

但是斑现在有点后悔了，他现在突然想起来，柱间有时候似乎不那么靠谱。他虽然作风狠辣，可脸皮却不怎么厚，这些奇怪的在柱间做起来那么自然的仪式他总觉得非常丢脸。

斑下意识地去看扉间，他心里祈祷这个不顺眼的白毛能像以前那样跳出来反对。扉间似乎很惊讶斑最关注的是他的反应，但他故意没有如斑所愿地反对还挑衅地用口型说了句“加油”。

不过这动作刚一做完扉间就后悔了，因为他的想法本来也是和斑一样的，但是因为斑的反应他反而下意识地做了和他一开始想的完全相反的行为。

‘宇智波简直有毒。’千手扉间身心俱疲地看着大哥和斑喝完了交杯酒。

直到这时，泉奈才仿佛突然惊醒一般抖了一下露出惊讶的表情。

扉间按了按额头无奈地挪动过去，想要带泉奈先下去歇一会。没想到不只他关心泉奈的反应，两族的族人和大名们更是关心泉奈的反应，他尚未走到泉奈身边，众人的视线都已经齐刷刷地将泉奈包围了，灼热得仿佛要将他融化一般。

扉间刚想开口打圆场，泉奈却打断了他自顾自地走上高台。再看泉奈的表情，哪里还有迷茫，全都收到那游刃有余的神情后头去了。

“我作为宇智波族长的亲弟弟，理当有所表示。为庆贺两族结盟以及兄长大喜，我饮此酒三杯，以示两族情谊长长久久。”

柱间的意思本来也是看重仪式并非灌酒，因而酒杯都不大。泉奈却不知从哪弄来的海碗，要用这个喝上三杯。

连柱间都有些犹豫，斑更是出声劝：“泉奈，你伤才刚好，不用。。。”

泉奈罕见的没有听斑的话，他一昂脖就就一碗一碗地往下灌酒，看得众人直咋舌。

大名们自然不是在期待泉奈的这种反应，他们素闻宇智波泉奈性子阴狠刚烈不惜千手柱间，以为终于有人能阻止这场闹剧，不想最有可能反对这仪式的人却出乎意料地配合。

雷火两国的大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要对方说点什么把局面拉回来，又突然想起结盟的是忍族，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水火不容呢。

“柱间哥，我叫你一声哥，”泉奈的酒灌得太猛了，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我哥哥就拜托你照顾了。”

柱间总觉得泉奈的举动有哪里不太对劲，他满脑子想着的是仪式开始之前泉奈和他说的另一件事。看到泉奈喝得太多了晃了一下，柱间下意识去扶，却突然感到有寒光一闪而过从他眼前刺了过去。

等柱间回神再看，泉奈倒在血泊里，微阖着的眼皮下汹涌地流出血来，而眼睛已经被挖走不知所踪了。

斑的须佐腾空而起已经将袭击的刺客攥在手里，是日向一族的人，但他的身体由于超乎常理的移动速度已经裂开，人早断了气，而泉奈的眼睛也不在他身上。

‘是黑绝！’柱间的脑中警铃大作，他不是不知道黑绝的隐患未除，只是觉得问题还没有那么急迫。现在当着众多忍族和两国大名面前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又没得安生。

“泉奈！你怎么样了？”柱间循声看去，发现抱着泉奈紧张地检查状况的竟不是斑而是扉间。

“是扉间吗？”泉奈听见声音把头转过去凑到对方的胸口前，喃咛道：“喝了酒就不疼了。”

接着泉奈感受到扉间扶着他胳膊的手狠狠地捏住了他胳膊上的肉，劲大到他即使喝了那么多酒也清晰地感受到了痛楚。

于是他满意地笑了，任由自己的血把扉间的白毛领染得鲜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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