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哟

再来一波虐虐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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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抑郁症啊，抑郁症。”

听阿修罗这样说，我大吃了一惊。

抑郁症在我的印象里真的是个很可怕的词，因为我单是我身边的人，因为这个病离开的就不在少数。

但我没想到像因陀罗这样坚定而有目标的人也会得这种病。

“大概真的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吧，所以才崩溃到想要毁灭自我的程度。”阿修罗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这样解释着。

我回想着刚才见到的因陀罗的样子，目光柔和而且待人比从前还要亲切，就知道这一切磨难最终还是熬过来了，而且在阿修罗的精心照顾下，因陀罗看起来比从前还要幸福。

于是我放下心来，继续听阿修罗讲他们的事。

当时因陀罗的精神真的已经很糟糕了，敏感又脆弱，阿修罗请来心理医生的事自然没能瞒过因陀罗，即使阿修罗一直解释说那不过是普通的检查。

“你一直问我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我不会说的，你别想知道！”因陀罗的拳头砸在木制的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怒地瞪着坐在对面的人。

对面的那个人，应该说是心理医生，他把自己紧紧倚在身后的椅背上，满脸戒备。倒不是他怕因陀罗，他只是怕因陀罗是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毕竟这样的患者他见多了。

“哥哥，别这样嘛。大家都是想为你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会比较好解决。”阿修罗听到屋里的动静，赶忙推门进来缓和气氛。

因陀罗见到他进来了，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但眉头还是紧皱着。“阿修罗，你想做什么？你觉得我生病了吗？还是认为我是个疯子？”

“不是的，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帮哥哥的忙。。。”

“咳咳”心理医生在旁边清了清嗓子，阿修罗的话顿在那里觉得有些不妙。

“哈？帮我？你凭什么说帮我？”因陀罗怒极反笑，“我有什么需要你帮的？还是说你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了吗？”

因陀罗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向阿修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把什么都说出来？难道我已经连自理能力都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等着你来帮我？大家？真不好意思，我从来就不会和其他人商量！不会有这种习惯的！”

因陀罗情绪过于激动，加上晚上休息不好，被勉强瞪大的眼珠暴露出鲜红的血丝十分骇人。阿修罗一步步后退被逼到墙角，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再激怒因陀罗，只能连声应和着。

“阿修罗，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哥？”

“当然了！我什么都听哥哥的！”

“那好，”因陀罗指了指僵坐在椅子上的心理医生，“既然这样你现在就把那个招摇撞骗的家伙给我赶出去！别再领什么奇怪的人过来！”

阿修罗答应着，带着心理医生来到一楼的门厅。

“医生啊，这样能确诊吗？”

“病人不愿配合是不好下定论。不过就已知的信息来看，我认为抑郁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医生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他的睡眠质量应该不太好，你可以试着在他睡着后从旁边看着，或许能了解到什么。”

“那治疗。。。”

“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你也要尽量少刺激病人。除非你能把人带出去进行一整套神经内科检查排除器质性病变，不然我只能提议保守治疗，不会给你开药的。”？医生推了推他金属边框的眼镜，镜片冰冷的反光告诉阿修罗这件事没商量。

可是因陀罗现在状况这么不好，怎么能再刺激他带他去医院做什么神经内科检查？阿修罗知道这样就意味着他只能自己在家里处理这件事，还必须是妥善处理。

不过他一开始也还是有点怀疑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也许因陀罗只是最近心情不好，或是有点抑郁倾向？阿修罗劝慰着自己，毕竟整天幻想自己有这病有那病对号入座也就算了，还想把哥哥也往上挨号怎么行呢？

可是阿修罗在半夜进入因陀罗的房间，终于看到因陀罗入睡后是怎样的状态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下定决心得带因陀罗去医院了，这个样子不开药不行的。

因为因陀罗其实睡眠很浅，阿修罗已经很久没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原本在因陀罗小的时候是没有这样的习惯的，阿修罗常常抱着因陀罗睡觉。但自从阿修罗终于进入六道学院和因陀罗一起工作时，就发现因陀罗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其实人的习惯会变也是很正常的，何况因陀罗一直不喜欢别人的接触。阿修罗也只当是两人分开太久了，因陀罗已经不习惯他的触碰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但事实上，恐怕早在那个时候，因陀罗的精神就因为过度的压力和劳碌变得有些衰弱了，而如今，加上抑郁情绪的侵袭。。。

阿修罗看着睡梦中迷迷糊糊揪着被子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的因陀罗不知该说什么好。

“够了！我才没做错！”

阿修罗的注意力被因陀罗痛苦的嘶吼给唤了回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因陀罗挣扎着挥舞着手脚将睡衣扯得乱七八糟，露出里面布满结了痂的伤口的胸膛。

因陀罗大口喘着气，胸膛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手也不停地在胸口胡乱抓着，有些伤口被他撕扯着重新裂开流出血来，没有伤口的地方被挠到顿时也冒出一道道血痕。

阿修罗倒吸一口凉气，他急忙冲上前抓住因陀罗的手想要制止因陀罗伤害自己的行为。奈何暴躁的因陀罗力气实在太大，阿修罗一时竟没办法制服，他自己的手反而被因陀罗抓伤好几道。

阿修罗怎么也想不到因陀罗的夜晚竟是这样度过的，也许从他刚醒过来就是这样了。可他竟一点也没察觉，还觉得一切都很正常，简直跟在学院的时候一样迟钝不可救药！

“哥哥！呜呜呜，你别这样，我求求你。。。”阿修罗眼见制止不住眼眶一酸就要哭天抹泪，因陀罗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阿修罗看着因陀罗被自己压在身子底下衣衫不整还被按住了双手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当然未免因陀罗一巴掌扇过来质问阿修罗为什么大半夜爬上他的床，阿修罗还是马上松开了因陀罗的手，坐直身子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不过因陀罗并没有追究这件事，显然他是知道自己睡着时闹出的动静估计以为是吵醒了阿修罗，阿修罗才过来查看。

他和阿修罗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终于开口道，“阿修罗你。。。哭了吗？”

阿修罗想到因陀罗在睡梦中痛苦不堪的样子甚至都感受不到划破皮肤的痛楚，却在听到他的哭声时立马就能清醒过来顿时觉得眼眶更酸了。

“哇呜呜呜，哥哥，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我看见你这样，就心疼得不行。。。呜呜呜，你也为我想想啊。。。”阿修罗自认为已经长大好多年了，可在这样的因陀罗面前还是忍不住想要放纵自己做一个小孩子。

“别哭了，阿修罗，别哭。。。”因陀罗熟练地把阿修罗搂在怀里安慰着，揉着阿修罗卷卷的头发。

阿修罗的泪水越来越多，因陀罗的伤口被高浓度的盐水碰到有些刺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捂那些伤口，被阿修罗发现也忙着想要检查他的伤势。

但阿修罗的手被因陀罗打开了，“阿修罗，你已经长大了，别再像个小孩子。哥哥很为你骄傲，但再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因陀罗低垂着眼眸满脸失落，阿修罗觉得他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一样。但因陀罗最终还是一滴眼泪也没流。

“我觉得自己该离开这里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阿修罗。”

因陀罗说完竟穿好衣服要收拾行李。

“大半夜的哥哥你打算去哪啊？”阿修罗连忙挡在因陀罗面前不让他动作，“我根本没有绝对麻烦！哥哥你也绝对不是麻烦！”

“听我说，哥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会生病，这只是一点小问题，很快就会好的。”阿修罗抢着因陀罗手里的皮箱，不肯让步。

“算我求求你了，我也想帮你分担点什么。这不麻烦的，我们是一家人啊！”

“放手！阿修罗，你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也再帮不了你什么了。我们当然是一家人，以后一定还会见面的。但你会结婚生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能一辈子耗在我身上！让开！”因陀罗抢夺着皮箱，清醒状态下的他力气就没有那么大了，他终于拽着把手把皮箱抢回来朝着阿修罗砸过去。

但阿修罗竟不多不闪地站着，皮箱的铁皮硬生生将他的额头传出一个大口子。

“阿修罗！”因陀罗看着血争先恐后地从阿修罗额头上冒出来也吓得不轻，他急急忙忙找来医务箱拿出纱布，“要快点止血才行啊！”

但阿修罗推开了他的手，“哥哥，你不答应我明天去医院检查我是不会包扎的。”

“别闹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会感染的！”因陀罗几次想要把纱布摁在阿修罗的伤口上，都被阿修罗阻止了。

“当然有关系！哥哥你伤到自己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像自己被刀割那样难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让我这样流血流到死好了。”

最后是因陀罗妥协了。

他一面给阿修罗止血上药包扎，一面抹着眼泪。

“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哥哥你的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阿修罗就带着因陀罗到医院彻底检查了一遍，最后还是验证了心理医生之前的说法。有了诊断书，阿修罗顺利地拿到了药带着因陀罗回到别墅。

我惊讶地看了看阿修罗额头上的疤，我原本以为那是不小心跌倒之类的事造成的，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

“你一定会觉得既然都已经开到药了，那么治好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吧？”阿修罗并不在意我盯着他头上的伤疤看，倒是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是，是啊。”我不敢多说话，只能含糊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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